《我的法国电影之旅》
“我们都是民族解放和电影院的孩子”,战前出生,却在瑞士度过童年的戈达尔对祖国长达4年的沦亡未必有多少切肤之痛,他的革命热情要到五月风暴后才全数点燃。
在1941年出生的塔维涅的回忆中,第二次世界大战更只是解放里昂时的欢庆氛围和父亲口中的传说,塔维涅的父亲在二战中向著名作家暨政治活动家路易·阿拉贡提供了几个月的庇护,多年之后,因为这段因缘,塔维涅在《狂人皮埃罗》上映时,邀得阿拉贡前来观影,戈达尔因此获得后者力挺。
《我的法国电影之旅》
但战时的艰难生活也让塔维涅患上结核病,3岁的他被送到疗养院养病,疗养院内,每周日都会播放电影,他第一次被电影打动,正是看到雅克·贝克《谍血王牌》中的一段追逐戏。
塔维涅对美国电影非但没有偏见,反而称得上热爱,雅克·贝克是他口中“最美国化”的导演。他盛赞雅克·贝克的审美趣味、自然的叙事节奏、与视线平齐的拍摄角度,也表示尽管学习美国电影,雅克·贝克的作品仍有明显的法国风味,比如对情节的怀疑和克制而丰沛的人物情感。
但在活跃于战前的让·加本看来,类似让·雷诺阿加入美国国籍的行为不啻于最大背叛,有辱他的父亲之名。
战前战后的欧洲已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,对此,塔维涅并非一无所感。他评价梅尔维尔的电影时,说他电影中的警局永远像美国电影。《线人》中的壁纸和布景就复制自罗伯特·怀斯的《罪魁伏法记》。
梅尔维尔的世界与法国的现实世界相去甚远,看不到历史的标记,他一心想成为威廉惠勒,然而,他的镜头比惠勒的镜头长,也更空,几乎没有背景乐,人物的等待、沉默都比较突出,比起惠勒其实更像布列松。
片中最后一位出场的导演是他的好友克洛德·苏台,塔维涅也指出《生活琐事》显示的是剧变中的法国所带来的动荡不安。
《我的法国电影之旅》以罗密·施耐德饰演的女主角走入人群之中的画面为这段旅程作结,无论是法国电影的黄金年代还是欧洲的辉煌岁月,都已成往事,但是,在这部纪录片中的出现所有人都曾经那样爱着电影,包括塔维涅自己,急于分享的兴奋之情也溢于言表。